逆溯

冷氣變得好冷，是秋天的錯覺嗎？

不知名的繁麗花串，我駐足觀賞。

經過的人像在注視著我，

其實全都在注視著這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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思緒胡亂逆溯，我記起二十幾年來

沒再聯絡的一位好友。以及某一天，

似乎是他打給我的最後一通電話，

而我竟婉卻參加他的婚禮。

印象僅止於此，我想不透自己。

意外找到網路上一張他定居美國Dallas的自拍照，

中央大學機械系他們班上最近成立的通訊錄網站，

而我除了他，竟認不出任何其他臉孔，

像是徹底失了憶。

他該不會忘了中文了吧？

他太太還是我那位學妹嗎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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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把相片跟網址轉寄

給他之前頗有好感的法文系學友，

也是跟我大一同學一年後移民美國，

最後又在台灣重逢的同窗好友HJ。

她竟也是，除了他，沒能認出任何其他臉孔，

像是徹底失了憶。

真好，一個人過了二十幾年沒什麼改變，

「讓人一眼就認得出來」。

無獨有偶，幾天前一個好長的夢。

我自以為形貌迥異，

像陌生人一般出現在大學女友面前，

冷冷地猜測著她的現況，

到後頭，她卻說從第一眼，早就認出我來......

夢的後頭大半，我胡亂按著汽車遙控器，

四處尋找我那輛夢結束之前

再也沒能出現的VW Passat。